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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九章 淩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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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著時光的流轉,院子西北角的藤蔓上終於開出了幾朵橘紅色喇叭形狀的花朵。微風吹過,一朵朵橘色的花朵在空中搖擺甚是嫵媚。

芳草不識這花忙問盼雪。盼雪也說不認識,後來還是張嬤嬤說道這話叫做:“紫葳。”

芳草自然便聽成了紫薇忙說:“我記得紫薇是上在樹上的到了盛夏時節才開,而且是紫色的不像這樣的。”

張嬤嬤道:“名兒聽著一樣,卻是不同的。這個俗名又叫拿不走,雅致的人叫它淩霄。不過好像京城這裏的水土不大適合這種花的生長,怎麽跑到這個院子裏來呢?據說這種東西極難結果呢,所以也得不到什麽種子,一般都是扡插的,我們後面的園子裏也沒這樣的花到底是何處得來的。”

芳草心想當然不能實話實說了,原來這就是淩霄花了倒也還算好看,不過老道為什麽不給她其他的種子單單就給了這個呢。要是種點這個時代沒有的植物那才叫做顯耀。

芳草將一朵花摘了下來,便往房裏走還沒走幾步,花朵便從花柄上掉下來了。芳草笑說:“果然是拿不走。”

芳草找了所有關於紫葳或是淩霄記載的典籍,最後得到的結論便是:性甘,多用於涼血化淤,花朵常配了當歸之類用於婦科調經血,花根又常用來做風濕或是骨質上的配藥。

“原來不能拿來做茶,算了就當是份見面禮院墻光禿禿的也不好看,就當是點綴好了。”芳草自言自語一回,合上了書。

她看見了書案的正中位置端端正正的擺放了一本《女誡》芳草便知道是張嬤嬤所為。忙將它推到了一邊,將衣服裏那顆絳珠掏了出來,她真沒想到如此小小的珠子看似平凡卻裝著那麽大的一個秘密,這個秘密還不能與人分享。

許氏打點了針線走了進來見女兒正在發呆說道:“傻丫頭,過來我教你做荷包。”

芳草立馬說道:“我不要。幹嘛弄那個,繡個手帕已經是我的極限了,何必又做這些,我也用不上。”

許氏含笑著說:“前些天還說三四年將針線上的功夫都學會,怎麽又不願意學呢。這個也不難,書上的字比這個難得多了你都認識,做幾針針線又算什麽。再說閨閣裏這讀書是其次,可學可不學。針黹上的事才是第一要緊的。”

芳草有些不服氣:“也從沒見過太太拿針線做個什麽,不也過得好好的嗎。”

許氏笑了起來:“太太是何其尊貴的人物,要個什麽東西不過一句話的事哪裏親自動手呢。太太在閣的時候也是個千金小姐,也學這些呢。不過你沒看見罷了。”

芳草覺得自己心浮氣躁沒法耐著性子做這種細致活,柯母親曾經是以這個為生的據說以前在太太房裏專管針線上的事,後來被侯爺看上了才有的芳草。

芳草還想說兩句張嬤嬤掀了簾子進來了,比起看《女誡》芳草寧可跟著母親繡花。於是也端坐著身子跟著母親一針一線的學了起來,張嬤嬤在旁邊看著一臉的滿意。

芳草做了幾針方想起二嫂盧氏來,因此問著母親:“姨娘,二哥和二嫂感情似乎也算不錯,怎麽就一直沒個孩子呢。據說也結婚兩年多了。也不知二哥是怎麽的,是不是身子不好?”

還沒等許氏回答,張嬤嬤便笑說:“哎喲這也是閨中小姐該問的話麽,也不害臊。”

芳草白了張嬤嬤一眼說道:“我關心二哥和嫂子難道也不行,難道女誡上也寫著不能過問哥嫂的私生活?”

張嬤嬤還沒反應過來訕笑道:“三姑娘這張嘴怪伶俐的,老奴也說不過。”

芳草不理會張嬤嬤又忙央著母親的答案,許氏不喜歡搬弄別房的事,因此淡淡的說:“別瞎說,你二哥好著呢。前些日子你二嫂不是懷了一個不過後面掉了嘛,哪裏就有病呢。以後也別向人家打聽這種事,小小的年紀也不知你的腦袋裏整天想的是什麽。”

芳草聽見母親也這樣說便知道要從她們口中知道答案是不能了。

許氏見芳草不知繡到什麽地方去了,連忙奪了過來將芳草繡的地方全部拆掉對她說:“重新來過,這些針數全亂了。”

“好不容易做了幾針又白費了。”芳草先洩了氣。

許氏笑說:“都說閨閣女子要沈靜端莊才好,你這樣沈不住氣可不太好。”

芳草只得重新來過,若學著做針線真能磨磨自己的性子倒不是壞事。兩日後,芳草在父兄們的口中得知了皇帝禦駕親征的大事。

年僅二十三歲的皇帝終於是按捺不住了,決定效仿祖宗禦駕親征。當時朝中不少老臣反對,但年輕的皇帝似乎只聽王振一人之言。他草草的做了決定,將政事交到了皇弟的手上。

由於這個決定下得太過於倉促,準備不周便帶著士兵打著禦駕親征的旗幟浩浩蕩蕩的從京城出發。

芳草知道這些消息的來源一部分是從三哥那裏,一部分是沈夫人房裏聽見杜演親口所說。關於這一段的歷史經過在宋華的書本上學到的知識她幾乎已經忘了,自己不是個歷史強人,白眉老道也對她有訓言不能改變歷史,所以她只能靜靜的旁觀。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,也不知道家族將會面對怎樣的命運。

隨著親征的隊伍中有不少的世代勳貴高爵之家,其中便包括慶國公傅銘。他正是滿腔熱血的時候因此斷沒有選擇在家繼續觀望的態度。在出發前他甚至找到了杜演囑托道:“傅、杜兩家都是世家高族,現在又要結成兒女親家,那麽兩家便註定要休戚相關。家裏兒子還很稚弱,我走之後竟沒個頂梁,還請侯爺多多提點關照。”

杜演道:“國公爺放心去吧。老夫心裏有數。”

傅銘自然是感激不盡:“好,待我軍凱旋歸來時便就讓一雙兒女成親,傅、杜兩家永結秦晉之好。”

自古以來文死諫武死戰,杜演在心中也挺佩服傅銘的舉動,不像自己總要瞻前顧後畏首畏尾。

兩個漢子對飲過,抱了抱肩。傅銘便毅然的奔赴向一條永沒有回頭的征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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